当前，全国各地政府积极响应中央促消费、扩容提质的政策，主要举措包括直接发放消费券、旅游券，发放补贴，实施弹性工作制，增加居民假日时长等。不过，多数是采取地方政府与互联网平台合作，联合发放惠民优惠消费券。笔者认为，消费券政策不失为一项能充分激活消费对经济拉动力的好政策，如果有消费金融助力，效果就会更加显著。

消费作为拉动经济增长“三驾马车”之一，已经连续6年成为中国经济增长第一拉动力。从根本上来讲，消费拉动经济的路径是通过扩大消费需求—经济增长(GDP增长)—扩大消费需求来实现的。实践证明，消费拉动经济增长的发展模式更为主动。当前，中国经济增长面临内外部双重压力，“外防输入，内防反弹”的疫情防控形势依然严峻，一季度经济下滑几成定局，海外疫情恶化，经济在二季度继续承压。在这个关键时期，需要加大消费刺激政策的力度，充分发挥消费托底经济、纾困企业、稳定就业、减轻出口压力的多重作用。近期高层会议对扩大消费的政策表述也更加积极和具体。尤其是近日，经国务院同意，国家发展改革委、中央宣传部、教育部等23个部门联合印发了《关于促进消费扩容提质加快形成强大国内市场的实施意见》（以下简称《实施意见》），提出大力优化国内市场供给、重点推进文旅休闲消费提质升级、着力建设城乡融合消费网络、加快构建“智能+”消费生态体系、持续提升居民消费能力、全面营造放心消费环境的一系列政策措施。

在这一系列政策措施中，首推消费券政策。据不完全统计，全国已有超过40个地区发布了消费券政策，而且，各地在消费券政策的实施和执行上也大同小异，消费券发放的渠道，基本上都集中在微信和支付宝；发放的方式，要么靠抢，要么靠摇；而且，地方政府发放的消费券，多是限定消费范围，目前以旅游类为多，其次是餐饮和购物类。

比如杭州市政府在3月27日发放第一批消费券，总金额为4.85亿元，3月27日到4月2日使用，限量领50元券（满40元减10元消费券5张），杭州实体店线下支付通用，街边吃早餐、小店购物、停车和加油都可抵扣。4月3日至5月31日还会继续发放。郑州市政府在4、5月份将向社会发放近4亿元消费券，消费券分为红利性消费券和社会消费券两类。红利性消费券由相关部门对低保、低收入、特困、优抚等四类救助对象发放，每人500元；社会消费券3.2亿元，其中普惠型消费券和百货消费券、餐饮消费券、汽车消费券由市商务局牵头发放。第一次发放的是第一期普惠型消费券，共计5000万元，在4月3日发放。所有在郑人员都可通过支付宝搜索“郑州”进行领取，或通过郑好办APP跳转至支付宝APP进行领取。每人限领一份（一份包含5张消费券，即一个消费券卡包，卡包价值50元，包含2张5元，2张10元，1张20元）。领券后，消费者可在线下支付通过支付宝直接抵扣现金使用。为拉动本地消费，地方政府规定发放的消费券，不能网上使用，只能在本区域使用，而且消费券限在线下实体店使用，拉动本地实体消费的目的很明显。

从实际结果看，消费券政策的确起到了拉动各地消费的作用。据杭州市商务局的数据显示，截至3月29日，已兑付政府补贴2893万元，已带动杭州市场消费4.53亿元，拉动效应达到15倍。有专家团队测算，如果全国层面消费券投放的额度以3600亿元计算，按照2019年GDP接近百万亿来计算，则最多提高赤字率0.36个百分点，发放消费券不会对财政产生过大压力。但按照10至15倍杠杆区间进行估算，则可增加3.6万亿至5.4万亿消费，这是一股多么大的消费动能。

而且，发放消费券还有一个好处是，只是将萎缩的消费恢复起来，以消费拉动商业以及上游供给，是恢复而不是破坏原来的产业链，也不会导致某些产能过剩。中国多数产业供给过剩，核心在消费，只要有消费，很容易激起产业链。所以，接下来，各地政府陆续发放消费券金额上应进一步加大，而且覆盖范围铺得足够广，时间周期至少应持续至6月底。同时，鉴于中国民间储蓄率高，大部分家庭账户上都有余钱，当前消费没有启动的主要原因，是不少地方政府一边强调不要阻挡复工复产，一边又反复强调防范风险的优先级，基层依然把防范风险放在第一位，尤其是对消费者进门店消费还存在这样那样的限制，这就使地方政府刺激消费、启动经济的政策效果也会大打折扣。所以，一定要在搞好疫情防控的同时，尽量减少消费者进入门店的各种不必要的麻烦，方便顾客。

还有，刺激消费分为短期及中长期政策，消费券政策等形式是短期刺激消费的有效手段。但从中长期战略视角来看，要尽快复工复产达产扩产，从供给侧方面把前两个月因疫情造成的损失补回来，只有企业复产达产扩产，才能真正提高职工收入水平，才能按照《实施意见》规定的19个方面真正增加消费，并扩容提质。更重要的是，激活消费，消费金融要紧紧跟上，提供助力。今年以来，疫情之下，人们的活动半径大幅缩小，进而导致消费金融市场也受到较大冲击，消费信贷大幅萎缩。在此当口，不妨银行或持牌消费金融公司在经过批准情况下也可以发放一定量的消费金融券，或者通过开启刺激消费的花式补贴“自救”模式，想方设法刺激消费。通过消费金融券促进消费信贷增长，进而刺激消费增长。而花式补贴“自救”模式很多，比如，招商银行信用卡于3月初发起“逾越者联盟”，筹集7亿元专项资金补贴餐饮等商家，刺激消费，进而将其转化为销售率。此外，该行还为合作商家提供包括手续费减免在内的优惠政策，助力商家资金流动效率提升。广发银行信用卡也宣布“重启2020”活动，激发旅游、餐饮、电商等多领域的消费活力，除了助力数千家商户，还将以返还礼券等形式对客户的消费行为进行奖励，从而满足消费者“吃喝玩乐购”全方位需求。

（作者系中国人民银行郑州培训学院教授，银行业研究与诊断中心主任）